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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贩“生意经” 赚黑心钱 煤炭掺假利润达900倍

  编者按:每逢电力供应紧张,煤炭价格必会顺势上涨。如此,诞生出了煤贩子这个特殊的行当。煤炭又被别称为“黑金”,围绕“黑金”衍生出诸多利益群体,煤贩子和专门搞煤炭运输的个体户就是中间两大群体。煤贩子又被细分为大煤贩子和小煤贩子,小煤贩子则主要与专门搞煤炭运输的个体户打交道,煤贩子给他们提供买家,同时收取一定的费用,表面看似各取所需,而实际上二者又是什么样的关系?煤贩子获得的仅仅只是中间的这点中介费吗?《证券日报》记者将通过系列报道逐步揭开个中详细过程,让读者管中窥豹,了解煤价是如何涨起来的。

  王石磊,山西省大同市大同县人,十几年前和岳父一起投资买大货车开始搞煤炭运输。如今,自己拥有两辆货车,载重量分别是28吨和38吨。运输线路主要是从山西拉煤到山东卖。

  谈及把煤拉到山东后,如何找到买家,王石磊脱口而出一句“找煤贩子啊”。“在这一行,你要想长期做这个运输生意,你不可能避开他们,你私下找到买家做生意,煤贩子就会‘修理’你。”在这行摸爬滚打了近十年的山西壮汉言语中无奈之情表露无疑,“不懂规矩的被挨打是常事。”

  通常有两种交易方式,一种是煤贩子牵线直接把煤拉到买家厂子里,每吨从中抽取10元或更多。另一种是煤贩子以低于市场价几十元的价格直接买走煤炭。

  专门搞煤炭个体运输的是不敢在一车煤中掺假的,而煤贩子多数提前打点过买家,关系密切,在倒卖过来的好煤中掺入碾碎的煤矸石仍能以好煤的价格出售。

  卖煤必须通过煤贩子

  回忆近十三年的艰辛运煤路,给王石磊带来的有喜悦,在县城新置办的那套价值六十万的三层楼房让很多人羡慕不已,但也有他自己以及家人的痛苦,“每次出车一走三、四天,家人和他自己都是提心吊胆的。”

  而这提心吊胆的原因不仅来自于对几百公里路程安全的考虑,也来自于山东当地煤贩子的刁难。

  一般出车都得至少三个男人以上,除了王石磊及岳父和小舅子之外,他还另外掏钱雇了一位开货车经验丰富的老司机。

  起初,能够找到买家全是通过煤贩子,跑了几年跑熟了,也认识了一些买家,为了省下交给煤贩子的那部分费用,王石磊就自己直接和卖家联系,但几次送煤后的心惊胆跳让王石磊从此以后放弃了隔开煤贩子和买家直接交易的念头。

  “一次,在从山东回山西的路上,还没出山东省,路上就有一辆金杯老是刮蹭我们的货车。”王石磊回忆几年前的一次遭遇,“于是,我就把货车靠路边停下了,金杯车上就下来五个山东大汉,说是车刮破了,要我们赔钱。当时,我们有四个人,岳父把车里的铁棍拿出来,但还是把卖煤的近2万元给了对方。”

  之后,有同行告诉王石磊,这都是煤贩子派来的,在他的地盘上卖煤却不通过人家,当然要‘修理’你了,没打人就已经不错了。

  这次的损失让王石磊从此打消撇开煤贩子自己做生意的念头了,“同行中被修理的大有人在,没必要为了这个赔上钱,还受皮肉之苦,甚或搭上性命。”

  自开始跑山西到山东这趟线后,王石磊一个月来回四五趟是没问题的,难道每次煤贩子都能知道?而他对记者指出,根本不用怀疑这个问题。他甚至戏称当地的煤贩子为“黑社会组织”,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况且,自己直接联系买家卖煤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你跟他的关系毕竟不是很熟,本来6000大卡的热值,他非说5500大卡,你也没办法,损失更多。

  而山东省的煤贩子只是各地煤贩子的一个缩影,不是只有一个省份是这样的,差不多都是这样的。

  而多少年的发展,使得地方这样的看似无序的小煤贩子与从事煤炭运输的个体户之间的交易也同样遵循着一定的“规矩”。

  交易方式:或抽成或贱卖

  小煤贩子与煤炭运输个体户之间的交易方式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固定的。第一种则是按吨数计算,每吨抽取一定的现金,通常都在10元/吨或以上。

  以王石磊的两辆货车为例,毕竟跑了有十多年了,相对关系都熟了,一般煤贩子给他的抽成比例都是每吨10元,不会加价。承载量为28吨的货车一趟抽取300元,38吨的则为400元,不计零头。

  煤贩子会直接告诉他买家厂子所在地,他负责把煤直接拉到目的地,过秤卸煤,程序多,这种方式会比较慢点。这种零散的一次只有几十吨的购买,厂子通常会采取一趟一结算的方式,当时会通过现金支付或银行卡支付的方式直接结清。而他给煤贩子的“服务费”通常直接以现金进行支付。

  但厂子通常会以各种理由扣货主几百元,在王石磊看来,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正常的很,但通常是敢怒不敢言,“其实你的煤一点都没有掺假,大老远拉过来还怕卖不出去,敢掺吗?”

  而到底煤贩子与当地买家是怎样的分成比例以及在煤价上做多少文章,王石磊并不十分清楚个中细节,只知道肯定有。

  同时,他们也会选择把煤低价贱卖给煤贩子。煤贩子会出一个低于市场煤价几十元的价格,如果运输商赶回货的时间或觉得亏得不是很多,就会选择接受这个价格。

  对于运输行业来说,回货是指运送下一批货物。如果这一趟耽误的时间过多,就会影响下一趟的出发时间,那么,本来一个月可以从山西到山东跑6趟,时间的耽搁可能就变成了5趟,赚的钱也会少了。个体经营都是自负盈亏,经营者积极性比较高。

  之所以没有多少差别,是因为通常情况下,“煤贩子不会以掺假为由扣钱,所以这样一来,对于运输商来说,直接卖给煤贩子与卖给买家也差不了多少钱。”常年从事煤炭运输,这一行王石磊已经摸得很透了。

  而单计算小煤贩子在这方面的收入,就让记者颇感吃惊。据王石磊说,就他的两辆车一个月跑下来,交到煤贩子手中的钱就有6000元左右。

  记者也算了算,两辆28吨和38吨的货车,跑一趟以抽成计算得交700元,6趟下来就得4200元。中间有几趟以低于市场煤价的价格卖给煤贩子,那么,煤贩子拿到6000元极有可能。

  至于小煤贩子买到的运输商的煤是如何处理的?会直接运到买家那吗?对于记者的提问,王石磊笑着摇头,说道,不可能的。都是回去在这些好煤中掺入各种杂质,然后再拉到买家那,仍然可以卖个好煤的价钱。煤贩子与买家都在中间得利的,所以掺假也能顺利过关。

  为赚黑心钱 煤贩子“是黑的都能掺进去”

  编者按:昨日推出系列报道第一篇《地方煤贩“暴力”要挟 个体煤炭运输商被迫低价贱卖》,为各家媒体广泛转载,引起市场各方对煤贩子这一特殊群体的广泛关注。

  今日,推出系列报道的第二篇。经过记者实地考察,深入剖析高煤价下,煤贩子们是如何从个体运输商手里把山西的好煤以低价收购,并通过掺入煤矸石、炉渣和水等赚取“黑心钱”。同时,个体运输商在煤贩子与买家内部人员长期利益关系的夹缝中又是如何艰难取利的?

  说起在煤炭中掺假,王石磊的一句话道明了煤炭掺假的厉害,“是黑的东西都能掺进去”。而作为个体煤炭运输商,他们是不敢掺的,只有煤贩子才敢。

  煤贩子从个体运输商手里把山西的好煤以低价收购,通过掺入煤矸石、炉渣、水后,再次以市场价出售。

  在煤价持续高企的背后,昔日被煤矿当做固体废弃物扔掉的煤矸石今以煤炭的身价出现在市场上。而烧煤留下的炉渣则是煤贩子从厂子里以不到20元/吨的价钱买来,然后掺进好煤里,继续卖给厂子。就这样,没有多少价值的炉渣在煤贩子的手下被循环利用着。

  而煤贩子与买家内部人员的共同经济利益则是使得这一切顺利进行的主要原因。

  炉渣、煤矸石、水齐上阵

  煤炭里边掺什么可谓五花八门,在煤价高企的背后,王石磊笑谈“凡是黑的东西都能掺进去”。一般情况下,主要以掺入煤矸石,炉渣为主。

  作为在采煤和洗煤过程中产生的固体废物,煤矸石一向被作为煤炭掺假的主角,尤其是在近几年煤价涨势比较好的时期,往日被煤矿当做无用的石头大量遗弃的煤矸石如今却能卖到煤炭的身价。实现的方式便是碾碎后掺入优质煤中以次充好。

  同样的体积煤矸石要比煤炭偏重,“因为他就是石头,”王石磊指出,“份量重比较压秤。”而由煤炭开采伴生出来的煤矸石虽然热值很低,但还是有一些热值的。在利益的驱使下,炉渣也成为煤炭掺假的主要对象之一。

  资料显示,炉渣是指燃煤锅炉从炉底排出的熔渣和粗灰,一般用于制砖。炉渣的颜色偏灰黑,同样的体积份量要比煤炭稍轻。山西人称其为“燎碳”。当地老百姓家中燃煤后产生的燎碳会直接作为固体垃圾扔掉。

  而在山东当地,“去厂子拉一四轮车的炉渣,也就象征性的给个10块钱就可以了。”如今的王石磊对这一行已是相当熟悉了,“一车有个一千多斤。”也就是说,20元就可以买到一吨炉渣。

  比炉渣更便宜的就是加水,“10吨煤能渗进去2吨水,利润可大了。”采访中王石磊的岳父告诉记者。近20%的掺水比例在煤炭行业中很正常。记者曾在赴山东考察煤电时,当地电厂内部人员也曾告诉记者,经常是拉过来的煤还流着水。

  但无论掺入什么,都和像王石磊这样的搞煤炭个体运输的没有任何关系,那都是煤贩子敢为的事情。在煤贩子眼里,煤矸石、炉渣与煤炭的价值是一样的,但成本比煤炭要少得多。

  炉渣被循环掺入

  只有煤贩子才敢

  正是因为煤贩子与买家内部人员长期建立起的这种利益关系,才使得掺假对于他们来说,一点风险都没有。“都是我们拉去的煤被扣钱,煤贩子拉去的厂子的人员看都不看,直接过秤就进去了!”王石磊表示。

  对于和王石磊一样的个体煤炭运输商来说,从山西当地的煤矿上买一车煤,经过几百公里的长途跋涉运到山东,能找到买家已经很不错了。多数人轻易是不敢在煤里掺入其他东西的。

  用王石磊自己的话说就是“得不偿失”,掺了不如不掺。谈到这个问题,这位常年在煤炭运输这条线上摸爬滚打的中年人有些激动,“把一车连煤矸石都没掺一点的好煤拉到厂子里,人家仍会以各种理由扣个几百块钱。如果真给人家掺了,扣的就更多了,运气不好的话人家不要你的煤了。运这一趟挺远的,总不能再拉回去吧!” 语气中竟是无奈。

  而他们不敢掺假竟到了都怕雨水打湿煤炭的程度。

  记者采访王石磊当日,大同县正好是雨天,也正是天气不好记者才有机会见到他,他也才能有几个小时的空闲时间。一趟赶一趟时间是很紧的,拖拉了可能这个月就少跑了,钱就赚的少了。

  而每逢下雨,他和他的同行们一般是不出车的,雨天路滑涉及到的安全因素却并不是他们不出车的主要原因。“主要是路上有雨,车上的煤都湿了,去了山东就不好卖了,即使卖了也会被厂子或煤贩子扣钱的。”王石磊的回答让记者颇感惊讶,“这一趟扣的多了,本都拿不回来。”

  而他们的上家,也就是煤贩子与个体运输商的情况则完全相反。小煤贩子主要能和地方需煤量不是很大的生产企业拉上关系,自然也就成为了个体运输商与当地小企业的中间人。大煤贩子能够联系到大的电厂钢厂,生意做得都比较大,搞百吨以下的个体运输商基本不与他们打交道。

  也正是在小煤贩子的手里,经过简单“加工”后,煤矸石、炉渣和水都卖到了每吨850元的超高价。并且,炉渣的循环利用使得它的价值甚或更高。

  因为炉渣中的熔渣属于固体,需经过多次燃烧后才可变成粗灰。厂子把炉渣卖给煤贩子,煤贩子又把这车炉渣掺入卖给厂子的煤中,这车煤经过燃烧后,留下的炉渣中的一部分仍为上次卖给煤贩子的炉渣。然后厂子再把炉渣卖给煤贩子,一轮一轮循环,炉渣被多次“利用”。

  在买家内部人员的“帮助”下,掺假煤顺利过关。给煤贩子带来了丰厚经济利润的同时,买家内部人员从中拿到的回扣也是相当可观。

  煤贩生意经:煤炭掺假利润达900倍

  编者按:连续两日分别推出系列报道的第一篇《地方煤贩“暴力”要挟 个体煤炭运输商被迫低价贱卖》和第二篇《为赚“黑心钱” 煤贩子“是黑的都能掺进去”》,对买家、煤贩子、个体运输商之间的关系、盈利模式进行了深入地分析和探讨。今日再次推出该系列的第三篇,并替其中的各个环节算算细账。相对于个体运输商赚取地方差价的单一盈利模式,煤贩子们可谓是在“黑金”这块田地里挖空了心思,除了在煤炭自身上大做文章之外,还有拖欠甚至不还运输商的货款等众多招数。

  谈及赚钱,同样与煤打交道,在王石磊和他的同行眼里,煤贩子要比他们赚得更多。王石磊在煤炭运输行业摸爬滚打多年,对于煤炭运输成本、利润,与其中存在的巨大隐患有着深刻的了解。据王石磊表示,光抽成一项,在他认识的煤贩子中,月入三万是没有问题的。

  而这只是冰山一角,煤炭掺假后再以市场价出售,才是煤贩子做“黑金”生意利润来源的大头。而掺入的水,煤矸石和炉渣的价格直接与煤炭同步,以现行6000大卡热值的煤炭价格计算,掺水煤的利润率达到了90倍,掺煤矸石和炉渣的利润率则高达900倍。

  在买家内部人员“视而不见”的情况下,煤贩子经常会把本是山西煤矿出的煤充当陕西无烟煤来卖,这样每吨又会多卖出100元。

  另外一项“特殊”的收入就是欠债不还。个体运输商多为省外人,在记者采访的运输商中,多数人都有被煤贩子压着货款不给的经历,几乎每年都有1万多的的欠款要不出来,相当于白干了近两个月的活。

  掺炉渣煤利润率高达900倍

  从山西到山东的这条路线上,王石磊跑了十多年,在他接触过的煤贩子中,平均每人每天都有至少4趟车以上的生意。以抽成来计算,每吨10元,每车基本都在300元以上,一天的收入就有1200元了。一个月下来,光抽成煤贩子就有三万多的收入了。

  “煤贩子的钱比我们好赚多了,跑运输赚的都是实打实的辛苦钱。”对于他来说,奔波了十多年才有了一套三层楼房,对煤贩子的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关键是,抽成的收入对煤贩子来说,可谓只是冰山一角,把从个体运输商手里以低于市场价30元/吨左右买过来的煤经过“加工”后再以市场价出售,才是利润来源的主要部分。

  以掺水为例,工业用水的价格比较高,以平均每吨10元计算,10吨煤可以掺入2吨水。目前6000大卡的市场煤价为900元左右,也就是说10元的成本卖出了900元的高价,中间的利润率达到了近90倍。

  而既然能在这一行干,就说明每个煤贩子通常都与当地的几个煤矿和水泥厂等需要煤炭作为燃料的厂子关系不错。这样一来,免费获得煤矸石和炉渣就非常容易了!即使需要买也是非常便宜,每吨超不出20元。

  这样一来,掺入煤矸石和炉渣的利润率就相当高了,达到了900多倍。并且,煤矸石和炉渣都是经过多次燃烧才能变成灰状体,不再结块。一次烧过后产生的炉渣在煤贩子的“加工”下会重新回到煤炭中,再次以煤炭的价格出售。如此循环,利润率必然超过900倍。

  而对于厂家来说,长期烧掺了黑石头的煤炭对锅炉的磨损是非常大的,会极大地缩短锅炉的使用寿命。掺的越多,磨损程度越大。

  而掺假比例多少也要看关系,都是关系户,与买家领导关系好的就多掺点,一般的就少掺点。王石磊笑谈,像咱这种从省外运过来的,没门没户的,和煤贩子是没法比的。他们有把山西煤当做陕西无烟煤卖出去的本事。

  之所以要冒充陕西无烟煤,是因为它的价格要比山西产的煤贵100元/吨左右,能以陕西煤的身份顺利进入厂家,则又需要提到煤贩子与买家内部人员的交易了。“卖的价高了,双方都能得利。”这种情况在王石磊看来,已经司空见惯了。

  相对个体煤炭运输商单一的获利模式,煤贩子可谓是在“黑金”这块田地里挖空了心思,想尽一切办法从中牟利。除了在煤炭自身上大做文章之外,煤贩子还有一项占据收入比例很小的特殊收入,那就是欠债不还。

  暴力威胁 拖欠运输商货款

  相对煤贩子的强势而言,个体煤炭运输商可谓是实实在在的弱势群体。

  从王石磊搞煤炭运输以来,煤贩子拖欠个体运输商货款的事情就从来没有终止过,每年都会有。在他手里,每年都得有一万三、四的货款要不回来。

  起初,他还尝试着年底专门上门去要,几次经历过后,给他的感觉是,向山东的煤贩子要账太不容易了,虽不至于心惊胆跳,但也吓得够呛。

  那是2005年,为了要回拖欠的1.4万元煤款,年底他专门去了趟山东。人是见着了,但是对方明显很不高兴,一句“没钱”就打发了他,再和人家多说几句要钱的话,几个山东大汉过来就“客气”的请他回去了。

  “我是一个人去的,一万多拖欠了快一年了,我说话也有点激动。当时几个大汉围着我,吓得我够呛。”回忆起当时的催款经历,王石磊至今难忘,和那个煤贩子已经打过多次交道,去时他从来没想到会出现那种情况。

  这件事情发生以后,他准备不要钱了,拉煤。对方除做煤炭中间人的生意外,自己还有一个小煤矿,“不愿意给钱,去拉点煤没问题吧!”抱着这样的想法,在2006年春节后,把运到山东的煤卸下后,他开着车顺便又去了一趟。这次是,钱仍没有,煤也不让拉。又是几个大汉把他和他的岳父“请”出来了。

  同行中很多人也一样,几乎每年都会碰到类似的事情。在山西省大同市大同县,从事煤炭运输的个体户很多,先天优势,挨着就是煤矿,拉煤很方便。县里包括村里很多人都三五成群地合买几辆大货车,跑煤炭运输。

  并且,跟车的都必须是有点胆量的壮汉,“太软的人干不了这一行,”王石磊的同行,老五告诉记者,跑煤炭运输,多去省外卖,在人家的地盘上赚钱还是有一定的风险的。

  虽然时不时会受到类似的威胁,但老五和王石磊都不准备更改路线。“跑了十多年了,这条线已经很熟了,”他们对记者说,况且其他省份也一样。

  平均计算下来,对于个体煤炭运输商来说,年年都得损失一万多,就相当于近两个月的活白干了。

  那么,这部分该还不还的账就自然变成了煤贩子收入当中的一部分。无成本的二十几吨煤炭经过掺假后给煤贩子带来的收益就会接近3万了。小煤贩子的客户主要是像王石磊这样的一次只拉几十吨的个体运输商,生意做得都很小,这部分特殊收入还是非常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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