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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静好,有点咸

这份静好,有点咸

  是夜,我手机响了。妈妈打过来的视频电话,电话那端,妈妈确认我方便视频后,给我视频看家附近新建的小区公园,说正和乡下接过来住两天的小姨散步,然后把镜头偏移了一下,短发的小姨富态态的脸庞进了镜头,和妈妈紧挨着。如此相似的俩姊妹在我的手机镜头里微笑着。就这么一瞬间,温暖和幸福击中了我,浸染着我的整个心房,充盈开来,我鼻头发酸。如此这般,岁月是多么美好呀。

  生活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不得已,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必须要。时光何曾如此这般只属于她们俩姊妹?!就这样悠闲悠闲地散着步,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谈一谈天气、说一说路边那块菜长得真好,自己家种得菜也可以掐尖了……

  就好像回到了她们俩的孩童时期,放学回家的路上、晒谷子的稻场上、刚刚割了芝麻的农田地里,她们不知愁滋味地在田梗上挖喂猪的野菜、捡拾麦田地里收割时漏掉了的麦穗儿……蓝天白云下的这片广袤天下都是她们的,她们疯着玩着跑着闹着,多么开心,多么自由。这种放松,这份自在,似重回到如今老了的她们。所聊得话题里,也纯粹的只是姊妹俩自个儿在意的事和物。她们俩姊妹在这一刻的时光里应该只属于她们自己的心吧?

  岁月流走,她们先后各有了各自的家,有了各自的娃,有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各种操持,有了不离不弃的对土地的坚守。相隔不过百来里路,却也只是一年聚上有限的个位数的三五次,匆匆,匆匆,再匆匆。

  疫情解放后的今年正月,小姨和姨夫都来了我爸妈家,相当的难得。我第一次在家里包揽伙食工作。姨夫对我表妹说,“你看你姐一个人在厨房里进进出出,闷不着声地把这一桌子菜做好了。没听到点动静。”我不好意思地笑着解释:“手生,艺不高,担心您们看着笑话了,关在厨房里悄悄地对着手机教程做。”

  席间,姨夫谈起这次疫情,情绪复杂,头摇得厉害,无奈和无力在他有些混浊的眼睛里肆无忌惮地游荡。姨夫说,疫情期间,乡下里办白事的人很多,他常跟着吹唱团的队伍去给人帮忙,看到的多了,他心里好怕。姨夫很认真的叹息:“无法相像,好好的人,怎么一个一个那么快就都走了。”

  4月1日,时光静止。愚人节里,似老天开了一个玩笑。快晌午,和姨夫住一个村的表哥应约去姨夫家里拿碗花生种子。他拍了拍门,喊了两声“姑夫”,没有人应,见门是虚掩着的,便推门进去了。我的姨夫,表哥刚喊的姑父,整个人平躺着倒在厨房的门口土地上。表哥忙去扶我姨夫,然,当他触到了我姨夫冰凉僵硬的身体时,他掏出了手机,直接拨通了住在镇上的姨夫儿子的电话说:“勇,姑父走了。你们快回来。”姨夫家堂屋里的木桌子上放着一个空碗和一双筷子,厨房的锅里是煮好的酸菜面条。表哥说昨天下午和我姨父在地里忙农活时,姨父听他说家里没有留花生种子,就说自家里有,让表哥今天过来舀一碗去地里点上。

  听姨夫家隔壁婶子说,前些日子姨夫还嘟哝着:“这在家里进进出出都是一个人,地里的活干完了,进屋了还得自个儿弄饭。”

  听小姨说,头天下午姨夫给她打电话说,家里的地已经翻好了,等着小姨抽个时间回来,把花生点上。小时候总听我妈说,姨夫有着种田的好手艺,脾气好,侍弄庄稼格外上心,地耙得好,犁得漂亮,经姨夫整过的田,松软又平整,种出来的庄稼也是极好的,多产又饱满。记得每年去给小姨和姨夫拜年时,姨夫谈起庄稼时,脸上总洋溢着那份自得和满足。末了,也总会寂寥地可惜道:现在的孩子们都往外跑着打工,他们是没有会种地的了。

  ……

  姨夫,在这芳菲四月的第一天,猝然离世。年后跟小姨念叨着要过的70岁寿宴,还没来得及举办,就一个人孤独地离开了人世。

  我妈说,小姨家的天塌了,要把小姨接到家里住几天。于是,小姨把她在镇里照顾的孙子辈的事情交还给了自己的孩子们,把村子里的几十亩地和这住了50来年的屋子托给了同村的外甥帮忙处理,独自一人来到了我妈身边。有了一份专属于她们俩的时光。

  这份静好,有点咸。

  日子再忙,不要忘记了本心的存在。偶尔闲了,像伺候花草一样慰藉、滋养自己的心,回应“心”的真实感受和些许需要。“心”那里,虽离我们很近很近,但却又近得常常忘记了她的存在。

  如今回望:原来年轻时认为的“自私”是个不屑的贬义词,这其实是一种浅薄的误解。近50岁的我,忽然发现,从根子上来看,“自私”是一种对自己负责,是健康之本。惟有爱好了自己,才有能力去爱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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