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是一名老铁路员工。在职21年,没有过轰轰烈烈,71年以后一直的看守铁路道口,那时候我小,住在农村,放假后总喜欢跟父亲到他工作的城市度假,父亲当班,便陪一起当班,看到父亲接车的模样,觉得庄严神圣,很威风:口里含着哨子,手里拿着旗子,公路上的汽车被栏木隔开,火车咣当咣当的过…
79年我也成为了一名铁路员工,接过父亲班,一晃四十年过去了。和父亲一样,也没有过轰轰烈烈,更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先后干过线路工、巡道工,开过上班的摩托车,一车拉着十几个人,风驰电掣,可威风呢。当过工班长,担任过车间干部,也在段里管过安全,也主管过职工教育工作。现在回想起来,我的工作充满了挑战:职工大学毕业,到工区当工长,那时的生产管理分四块:计划维修、综合维修、紧急补修、其它用工,需按比例作好计划,35%、45%、15%、5%,不能错,不然显示不出大学生的水平,每天的工作需根据月计划安排,同时还必须符合“有三合一”,月底汇总,总工时必须超计划工时5-10%,不然拿不到生产奖…回想起来,那段时间的工作怪有意思,白天,要么检查线路,要么带班作业,我什么都干,身体好、体力行,能吃能睡,晚上排计划,琢磨着能不能搞出个省事的玩艺来;后来,调到车间工作,搞政治工作,我也很适应,整天写写文章,学学理论,到工区串串,帮工区出板报,写写画画的事,我都能干;生产布局调整,我在一个到发场所在车间任副主任,着实学了不的东西,每天带着一班年轻人在站场里“东翻西找”50换60、43换50,折腾了十多个月,整个编组场差不里里外外换了个遍。
京广高铁通车了,我被领导安排到高铁科,主管安全。对于高铁,是个全新的东西:技术、设备、安全管理、生产组织…等等,我面临极大的挑战,领导的话理是时时在耳边回想:高铁安全无小事,安全责任在于天。高铁生产安全不能有丝毫马虎,出现丝毫问题,唯你是问。如同立了军令奖,我如履薄冰,整天工作,极度紧张,如同高速运转的机器,每天必须了解除高铁两个车间150多名员工的状态,要掌握200多公里高铁线路的状态,要掌握每天线桥工作情况,要收集各个工作点的生产信息上报给处、段领导…虽然紧张,然则有序,虽然累着,但也舒畅…
偶尔回家,便要和在病床上的父亲聊高铁的那些事,你亲听着也高兴,病床上,他说,儿啊,我多想坐一次高铁啊。而我在家中最多呆不过两个小时,返回单位,便又是那公式化的生活…直到父亲离世,我还在成都…
未能完成父亲的心愿,遗憾至今仍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