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打电话给老家的亲戚朋友拜年,几乎每个人都在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好几年没见你了,很想念你。
放下电话,我思绪乱飞,细细想来,自从把父母接到身边,已快十年没有正儿八经回家过年了。父母在我身边,免去了我们过年来回奔波的辛苦,但也疏远了与亲友的感情。
儿子出生后,我一直告诉他,老家在哪里。但他一直对家乡没有概念,前段时间写日记“我的家乡”,小家伙写的是“我的家乡——龙口”。这也怪不得他,从出生到现在,我就没带他回过老家,自然而然,他对家乡没有一点概念。
但是,“乡思”犹如寄生虫,它潜伏在你的血液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迸发。前段时间,儿子与大他二十岁的哥哥通完电话后,一直吵着回家看看,看看他的大哥哥,还有和他同龄,却叫他“叔叔、舅舅”的晚辈们……
曾几何时,我也对那些远离家乡,用文字表达自己思乡的人们,报以“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曲解。等到我远离家乡,我才明白,虽说现在交通发达,想去哪就去哪,但是,我们往往会掉进“有时间的时候没有钱,有钱的时候没有时间”的怪圈。如今,我才明白,离开了家乡,再回去竟然这么难……
随着年龄的增长,思乡的情绪越来越重,那熟悉的小院,是否长满稻草?那张睡了二十几年的小床,能否还能承担起我日趋臃肿的身躯?儿时的玩伴们,是否已经面目沧桑?
最近,我时不时想起贺知章的《回乡偶书》,“少小离家老大回”,当年我离开家乡外出求学时,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远离家乡,如脱笼小鸟,只想四处乱飞。如今,我已是年近不惑的中年人,除了怎么改都改不了的乡音,记忆中的懵懂少年早已远去,稀疏的发丝中冒出了根根白发,而今,每大一岁,思乡的念头就增重一分。